听见下人这句话的一刹那,夏为鹤顿时心中一喜。
原本他就在愁如何将殷珈罗的注意力引到“殷文馨”的身上去,如今她来的正是时候。
殷珈罗听见下人的声音,就知“殷文馨”只怕是来看夏为鹤学习的怎么样了。
就在她准备起身开始今日教学的时候,就听见了夏为鹤在嘀咕着什么,神情也很是难看。
”什么?”
瞧见夏为鹤的模样,殷珈罗顿时一愣,随后开了口。
“夫子,我真的烦死夫人了。”
听见他突然说出来的一句话,殷珈罗也是愣了愣。
虽然“殷文馨”并不是夏为鹤的真正生母,但平日里还有的至少还是会有。
毕竟夏府也算是高门大户,总不能穿出什么亏待大少爷的言论。
只怕是夏桥年知道了也会有些不大高兴,所以“殷文馨”更是不会蠢到做出败坏自己名声的事情来才对。
但依她对夏为鹤的了解,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埋怨的。
思索间,殷珈罗开了口。
“她怎么了?”
“反正我就很烦她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她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,以前的她不是巴不得不靠近我吗?”
夏为鹤在说这话的时候,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殷珈罗。
果不其然,殷珈罗在听了夏为鹤的话之后顿时起了疑心。
这样说来,“殷文馨”确实是有些奇怪。
毕竟她向来心高气傲,不可能去讨好一个继子。
更何况,以她的身份对夏为鹤动手动脚也有失身份。
这样想着,一个念头出现在了殷珈罗的脑海中。
此刻,夏为鹤还在佯装抱怨。
“这一次她来,指不定又要作何呢?”
此话一出,殷珈罗神情微凛,但已经有了计划。
“既然如此,那也确实是有些奇怪,你先让她进来,我观察观察再做定夺。”
听见殷珈罗额计划,夏为鹤顿时面色一喜,他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,而是一脸不情愿的答应了。
随后,殷珈罗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些书架上。
书架上摆放着许多的古籍和珍奇古玩,不注意看根本瞧不清楚里面有没有人。
于是随后,她直接就躲在了书架的里面。
在她躲好之后,夏为鹤也是抽出了一本书,装装样子。
“请夫人进来吧。”
在他声音落下之后没有多久,门就“咯吱”一声被打开了。
殷珈罗透过缝隙往外面看着,打量着进来的“殷文馨”。
此时,拿着书的夏为鹤也是适时抬起了头。
“夫人,你怎么来了?”
听见夏为鹤的话,“殷文馨”笑了笑。
明明还是以往的梳妆打扮,一样的衣服,却是无端的从骨子里透露着些许妩媚的意味来,
她的手臂上挎着一个食盒,若有若无的香气从里面飘出来。
“我听你爹说这段时间你很是辛苦,所以就带了一些糕点来给你解解乏。”
说着,“殷文馨”已经打开食盒,将里面的精致的碟子给拿出来了,顺带还放了一盏茶在夏为鹤的手边。
只是她在收手的时候,手指若有若无的勾过了他的手背。
殷珈罗躲在暗处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,脸色顿时一变。
夏为鹤也是犹如触电了一般,闪电般的收回了手。
但为了防止“殷文馨”发觉,面色不变的开了口。
“多谢夫人挂心,我还好,不算累。”
听见夏为鹤的话,“殷文馨”抽出手帕捂着嘴轻轻笑了笑。
“无碍,从名义上来讲,我是你的母亲,关心你是应当的。”
夏为鹤听见“殷文馨”的话,笑了笑,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牵强。
“你看书也看累了,快尝尝糕点吧,我做了好久的,手都被烫红了。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伸出了纤纤玉手。
手指纤细玉白,根本看不出来究竟哪里受伤了。
“为鹤,你帮我吹吹吧。”
听见“殷文馨”的称呼,夏为鹤只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,但他无法,只能硬着头皮。
“夫人要是受伤了的话,那就去请大夫来看看吧,免得留下什么问题。”
他说完后,转过头立马就叫了小厮。
“你去将经常给夫人看病的张大夫请来,就说夫人病了需要医治。”
小厮得了令,也是立马就去请了。
“殷文馨”瞧见这一幕也是眉头微皱,不过她还是没有放弃。
“不用劳烦大夫了,我带了药,只不过弄不到,你帮我吧。”
说着,“殷文馨”就去拿药给夏为鹤。
躲在书架后面的殷珈罗瞧见这一幕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,眼眸越发的冰冷。
夏为鹤更是坐立难安,他直接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。
“不了,这不合适。秋禾,你将夫人带回去,她受伤了,一会儿大夫就来看。”
在夏为鹤的三寸不烂之舌下,总算是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。
可是他还没有坐下,下一刻殷珈罗就冷着一张脸出现了。
瞧见殷珈罗的模样,夏为鹤顿时一愣。
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他就被殷珈罗拽着离开了书房,回到了厢房中。
小厮瞧见这一幕也是急忙低下头,毕竟上面人的心思也不是他们可以揣测的。
“去备好一桶热水。”
听见殷珈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,小厮一愣,但还是急匆匆的去准备了。
此刻,夏为鹤也是觉察出来了一点不对劲,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殷珈罗。
“你吃醋了?”
听见他的试探,殷珈罗白了他一眼。
“你身上全都是一股媚鬼的气息,好好洗洗吧。”
很快,一桶热水就被抬起了进来放在了屋中。
几个下人离开的时候还贴心的带上了门。
夏为鹤瞧着这么大一桶水还未说话,殷珈罗就直接拽起了他的衣领,塞进了木桶里。
“哗啦”一声,木桶里的水顿时溢了出来,地面一下子就湿了。
当他从水里面起来的时候,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的湿透了,发髻也是彻底的松散了开来,湿漉漉的披在肩上。
水珠从俊朗的眉眼滑过,滴在了水桶中。
但是嘴角却带着一丝坏笑,懒懒的倚靠在桶壁上。